这几日,沈昭每日都赶往后花园去,坐在秋千上,眼神不知飘向哪处,目光十分迷离,没有讲话,就那样自己踮脚荡着,侍女只是担忧的站在一旁,没有讲话,因为她肉眼可见的心情不好导致她只能站在那。
“莲花,你说…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多不如意的事情呢?人为何就不能如自己的愿,做自己想做的事啊?”
她低着头,脚再一次惦到地上,轻轻荡起来。
莲花也只是一愣,大约几秒过后,她才缓缓开口,道:“昭公主,这世界哪有那么多顺心如意的事呢?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了。”
莲花是从小就伴着她长大的,国师刚入栎国没多久她也跟着来到了栎国,据说是国师推荐的人。
“嗯…”她轻轻应了句,继续道:“是呢,得跟着自己的心走,算了,也散完心了,回去罢。”
她站了起来,秋千也随着她站起来的力度而来回摇晃不止,她不再说话,直接来到了昭合殿。
过几日便是沈昭的及笄礼,她出了宫,因为要在栎国全民百姓面前举行,所以…所有人都在为沈昭的及笄礼做着准备,红红的灯笼高高挂起,晕染了整片街道。
十分喜庆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沈昭要出嫁了,站在栎国最高处眺望着这一切,身后则是站着莲花,抬起头点点星星定在星空上,但低下头往下眺去却又十分热闹,染上了一抹红晕。
她看着这一切,眼中忍不住透露出一丝丝的为难。
“不过是个及笄礼而已,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她转过身,不再将目光看向底处,直接离开。
莲花跟在她身后,道:“昭公主怎么可以这样想,及笄礼是女孩子这一辈子中最重要的一件事,要是疏忽了那可就不得了了。”
“那莲花你的及笄礼又是怎么样的?是不是自己连自己的生辰都忘了?你自己都说它重要,可你却不记得丁点。”
沈昭露出心疼她的神情,早前她问过她的生辰,但她却说不出来,沈昭只能将她入宫那会的时间算作她的生辰,就连她多少岁,她自己也不知。
貌似是数不清活了多久,又不是活了上百年,哪里会记不清啊,沈昭慢慢走着,前往当铺当了些银两,用丝娟包好,便回了宫。
很快来到沈昭的及笄礼,她穿上华丽的服装,栎王妃为她梳着头发,“阿昭已经成为一个大姑娘了呢。”她温柔的笑着,语气中十分的自豪。
“母后,若是有一天儿臣走了,只希望你不要难过,只当是儿臣嫁出去了便好。”沈昭直直看着镜中的自己,有些木纳的开着口。
“阿昭在及笄礼这一日说什么瞎话呢?呸呸呸!”栎王妃有些急了,眼眶也微微挂着泪珠,不过只是强忍着不让它落下。
“哈哈,…母后,儿臣开玩笑的,切莫当真。”
沈昭拿起胭脂纸,往嘴唇上面抿了抿,整个人看起来瞬间白了几个度。
她被搀着手,站了起来,慢慢往外走去,站在顶端仰望着欢呼的老百姓。
因为她及笄,栎王便派了两名侍女站在她两端撒着银两,这种场面持续了一分钟左右,招呼老百姓的宴席也在宫门口摆满,所有侍女侍从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,都在各自忙碌着。
端菜的端菜,招呼的招呼,栎王看着百姓高兴他也是十分的开心。
但沈昭却是闷闷不乐的,跟她一样的是,祁靳此刻也正在烦恼着。
在祁国,王公公手上拿着诏书往承乾宫赶去,承乾宫所有侍女侍从全都跪在地上接旨,祁靳则是跪在最前头。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,封十四皇子为世子,已到了该成家的年纪,还尚无婚配,特将栎国公主迎进祁国,伴其左右,封为世子妃,钦此!”
王公公抬眼看了祁靳一秒,继续道:“世子,接旨罢?”
素素前一秒见祁靳被封为世子时还十分开心的,但后一秒却让她的眼神直接落在了祁靳身上,眼里满满的希望他不要接下这封诏书,如果接了,那她又算什么?
祁靳顿在了原地,整个人都变得忐忑不安了起来,手一顿一顿的伸起,可始终是还没有接过那封诏书,只是注视着王公公手上拿着的那封诏书。
“十四皇子,快接罢。”再次响起王公公的声音,他伸出手,真的接过了他手中的圣旨,素素更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,不明白他到底是何用意。
王公公完成了自己的任务,没有再将目光往他那看去,而是直接离开。
祁靳也在过了不久,有些神魂颠倒的站了起来前往吉祥殿赶去,他那匆忙的步伐引得路过的侍从侍女一阵注意,纷纷都在讨论着他到底怎么了,身后没有跟侍女或者侍从就算了,还面色十分着急。
很快来到了吉祥殿,祁靳张开口,大声的喊道:“母后!”
他突然到来,柔妃一阵疑惑,看向他,微愣了几秒,两人便到了屋中去。
“怎么了靳儿?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?”
小翠也瞧见了他,似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,便跟在了他们后头,一同进入了屋中。
“母后,儿臣被封为世子了…栎国公主也会嫁给儿臣当世子妃…”他低着头,揣着手,眼中满满的都是无奈。
这话听上去,被封为世子本该是一件十分值得庆祝的事情,可换在了祁靳的身上却又是一件万劫不复的事。
柔妃听去了他说的话,直接后退两步瘫坐在了地上,嘴上嘟囔着:“该来的…终究是来了…这一天未免太早了。”
“母后…”祁靳看向她,满脸的心疼。
“逃吧,靳儿,逃吧,逃得远远的,只要不要呆在祁国,比什么都好,母后不希望你坐上这会让你万劫不复的位置。”
柔妃看向他,伸出手,摸了摸他的脸颊。
“母后,儿臣想面对,不想逃。”
祁靳坚毅的眼神好似流沙,没有任何价值,特别容易被任何东西摧残掉。
小翠听着她们两个的谈话,也十分坚持,希望祁靳能够听柔妃的话,逃出去,不要做这傀儡君王。
“听母后的,快逃,再晚…就来不及了!”她皱着眉,脸色苍白,就连那嘴唇也是呈白状。
“祁靳,你快些走,我会替你好好看着柔妃的,要是有什么事,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。”小翠坚定的眼神看向他。
他想说些什么,但又停下了嘴,是啊…当了世子,面临的困难会更多,可他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母后受伤害。
“靳儿。”无力的声音再次响起,他皱着眉,思绪再一次被柔妃牵着走。
“扣扣扣。”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,小翠迎面走了过去,透过纸门往外看去,瞧着身形是自己认识的人后,她将门打开了来,开口道:“你可算来了。”接过了他手上的草药,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。
“十四皇子?”熟悉的声音响起,祁靳微微发愣,这不是伴随了自己很多年的声音吗?为了确定是不是,转过身看去,结果看见了教书先生的脸。
“老先生?你怎么在这?”他眼中掩盖不住的喜悦,快步走了过去。
小翠在这时也将门关上。
“在门外听到了你们的谈话,听你母后的话离开这里罢,小翠会好好照看她的,有什么事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。”
教书先生看着他,摸了摸自己的胡子。
“你们…还真的认识…”她们认识这件事,他倒不是察觉了一天两天的事情了,只是一直没有证实而已。
“是啊,按辈分,你得称我一声小姨子呢!”小翠叉着腰,昂着头,十分的昂气。
“小翠!不得无理!”柔妃喝止她继续说下去,见来人是教书先生,也是十分高兴。
“去吧,去离祁国远远的地方,远离这里的纷争,即使是…过得不好,也不要被卷入这场夺王之争中。”
教书先生的声音再次响起,祁靳听着他的话微微动摇,但他想带着柔妃一块走,但柔妃知道自己的身体,只说了会跟他说她在宫中的情况。
“老头!派暗夜保护祁靳罢?”小翠将老者拉到了一旁,低声说着。
“嗯,正有此意。”教书先生点了点头,转身朝着祁靳走去,道:
“去吧,我会派个人好好保护你的,等过了联姻这阵子的风头再回来也不迟。”
说好听点就是联姻,说不好听点就是牺牲一个人坐上傀儡君王,而真正掌权的却是另一个人。
他不想当这傀儡君王,可也无可奈何,唯一的办法只能逃。
“走吧,走啊!”柔妃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气说话,他最重要的亲人都在支持着他离开,他想守护他们,可到头来,他却发现自己一点能力都没有,他恨现在的自己,没有背景,没有势力。
“是…母后好好保重身体。”
他眼中微微含着泪珠,男儿流血不流泪,他岂能在自己最亲的亲人面前流泪,强忍着,最后假装若无其事的回到了承乾宫,但一回到承乾宫却是把自己关在了屋中,任凭素素怎么在外头敲门,怎么在外头喊,他都无动于衷。
这时的柔妃瞳孔聚皱,凝聚成一团,直直看着正前方。
教书先生怕惹人多疑,便在祁靳走了没多久便离开了那,毕竟他也不能呆太久,是小翠前几日刚好给他寄了书信让他带些草药来给柔妃,他今日恰巧到时,也刚好瞧见祁靳就在吉祥殿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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